[Đăng Ký] Chích Thủ Già Thiên - Lịch Sử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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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卷 风雨欲来第283章 朕意已决
只手遮天
作者:雪山飞狐
[更新时间] 2012-08-23 16:49:15    [字数] 3062

粥铺的老板压根就不知道,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,两个准备做通天大盗的少年和一个落魄皇子就在自己的店里,纵谈天下大势。而他们那晚上说的很多很多话,都已经变成了现实。比如,在一群皇子中脱颖而出,登上帝位。比如,掀翻看似不可一世的魏国。

如果他能记得的话,那天晚上,他还曾经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三个落魄的少年。一个衣着华丽但是出手却很小气的公子,另外两个甚至连衣服都有些破烂了。每天,都有这样的人来粥铺,喝一文钱一碗的粥,他的脑海中自然不会留下很深的印象。

“两碗粥,两笼包子。”唐隐微笑如玉,站在老板的面前。

“客官先找地方坐吧,马上给您送到。”老板重复着每天要说几百次的套话。

这个时间并不是饭点,吃饭的人很少,店里空着很多桌子。唐隐随意挑了个靠墙的地方坐下,柳轻扬习惯性的坐在他的下首。片刻之后,包子和粥便已送到。

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除了老板已经老了,别的没什么变化。”唐隐淡淡的说道:“那天晚上,我们好像就是坐在这里。”

热气腾腾的粥升起淡淡雾气,飘荡在两个男人之间,时而淡薄时而浓密,相对而望,人竟然有些模糊了。

柳轻扬吹去粥上的热气,答道:“是坐在这里。”

“我为那个不孝子的话,向你道歉。”唐隐挑明了话题:“他的一举一动并不能瞒过我。他那些大逆不道的话,希望你不要介意。”

柳轻扬抬起头:“我没有介意。只是……”

顿了顿,柳轻扬用含着歉意的目光看着唐隐:“只是以后我不能再继续留在唐家了。这次去西域,九死一生。易总督希望我做他的儿子,他的儿子早已死了,只有一个孙女。他希望,有些事,我能替他做下去。”

如果换了是别人,或许会暴怒,又或者会冷嘲热讽。原来是看上易总督的权势,这才离开了唐家?但是,唐隐不会,正因为他们相识了大半辈子,柳轻扬甚至一个细微的表情,都无法瞒过唐隐。这才更加让唐隐心痛!

因为儿子的一句话,唐隐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可以放心把后背交付给对方的好兄弟。这样的兄弟不多,秦飞有成信,楚帝有庞真,而他以前有柳轻扬。唐隐也知道,柳轻扬不会因为唐轩的一句混蛋话就放弃这份友情,可裂痕已在,终究是难以弥补的。

“如果他不是我亲生儿子,我真想一刀劈了他。”唐隐恨恨的骂了句:“老子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东西。”

“老爷……”

唐隐摇了摇手,深深的吸了口气,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:“那天我接到密报,看到那个不孝子的言语。就派人去西域把他抓回来,我要亲自打断他的腿,把他逐出家门。这样的儿子,留在唐家,是唐家的耻辱。我也不介意少个儿子!”

“我这么做,不是做给你看的。而是因为,他的确不配做我的儿子。”唐隐伤感的说道:“无论如何,你我还是兄弟。”

“永远都是。”

两人并肩走出粥铺大门,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将他们淹没,那个已经跟随了唐隐四十年的身影,脚步间渐渐失去了往日的节奏。冬日的阳光很淡,投射在地面上交叠的影子,越发模糊……

皇宫里暖意洋洋,楚帝披着厚厚的棉衣,带着一脸倦容,接见了他的两位臣子。

“从西域归来,还没喘口气,就被朕叫到皇宫来,的确是辛苦你们了。”楚帝放下手中的奏折,身边小初子立刻送上温度刚好的茶水。

轻轻吹去漂浮的茶叶,楚帝浅浅的喝了口茶,似乎说起一件很不起眼的事:“你们在西域的时候,在楚国猖獗二十年的魏武卒,首脑已经被朕一网打尽了。剩下的余孽已经不成气候,各地巡检署和察事厅分头督办,相信很快就再找不到魏武卒的人了。”

易总督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,处置叛逆一向是察事厅的职责,这次他不在,察事厅的各个提督都有自己的事要办。却在这个当儿,楚帝把魏武卒给办了,更可笑的是,他这个情报头子居然是通过皇帝才知道这个消息,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?

被人取笑是一回事,察事厅的职责被别人完成了,才是更大的事。魏武卒虽然无法造成太大的动荡,但是在燕王起兵谋反,吴国枕兵剑江,西域局势未稳的情形下。楚帝决不允许国内还有个可以随时搞起叛乱的组织存在。铲除魏武卒势在必行!

说起来很容易,但是做起来很难。察事厅对魏武卒的监控已经许久,也掌握了不少关系魏武卒的信息。但是最核心的部分始终无法掌握。譬如,察事厅知道任平生是魏武卒的骨干之一,可抓任平生很难,人家在大海上飘来荡去,敌进我退,玩的不亦乐乎。此外,还有一些魏武卒的骨干在察事厅的掌握之中,但他们都比较谨慎,极少出现失误。察事厅就是唯恐打草惊蛇,才留了那些二线桩子那么久。

易总督当然知道楚帝的四皇子,也就是魏丙寅,成功混入魏武卒。不过,以魏武卒人的小心,即便他以魏国皇子的身份进入,也很难制造出太大的波澜,最核心的部分往往无法接触。要不然,楚帝早就把魏武卒一网打尽了。

这次?

秦飞静静的听着楚帝的话,并没有开口的意思。

楚帝满含深意的看了看秦飞:“说到这次的首功之臣,你认识。”

“哦?”

楚帝拍了拍手掌,书房屏风后走出一位翩翩少年。

秦飞眼帘微合,一股不可抑制的怒意直冲心窝。他的肩头微微颤抖,双手下意识的捏成拳头。

“以前,他是魏丙寅,其实,他是朕的第四个儿子。为了替朕分忧,他小小年纪不惜自残身体,混入前朝皇子之中,取得他们的信任,并获取大量信息。之后,他接触到魏武卒的人,一开始很难掌握其首脑行踪,也难以把那些头头脑脑都聚集在一起……”

楚帝的话,秦飞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。

以前很难理解的一切,现在都如此清晰的摆在面前。为什么水晴空来到东都不久就行踪暴露?为什么偏偏楚国人出现在水晴空最为虚弱的时候?为什么魏丙寅一次次不惜生命危险来试探自己?

他是个疯子!

疯子!

为了争夺父皇的宠爱,为了赢得那把椅子,这个疯子从小时候就已经彻底疯狂。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把自己阉割了,混入一群小太监之中吗?那还是在他童年时!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,历尽千辛万苦,如果不是为了有一天可以站在最高峰,他需要作出这么多牺牲吗?

每一个皇子都是幸运的。他们出生就含着金钥匙,有无数仆役等着伺候他们。吃的是山珍海味,穿的是绫罗绸缎。他们的老师是学富五车的才子,他们的妻子是精挑细选的美女。他们生病了,会有天下知名的圣手来治疗。他们想要玩乐,便可以享受到这世上最奢华的玩意。

同样,每个皇子都是不幸的。除非老皇帝只有一个儿子,否则,十几个几十个兄弟就要为了一个名额,舍生忘死的争斗。亲情?友情?统统都是扯淡,一切只为了夺得那张龙椅。成王败寇,赢了便是一片坦途,输了便是生不如死。

那些有自知之明或者生性淡泊的皇子们,早早退出这场争夺,可他们又怎能置身事外?他们总要把宝押在自己的某个兄弟身上,希望他可以上位,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。

魏丙寅不是个淡泊的人,他目的很清晰,为的就是从诸多皇子之中脱颖而出。

剿灭魏武卒的功劳,足以让他傲视所有兄弟,独享来自父皇的宠爱。

尤其是,他还牺牲了那么多。

魏丙寅的脸上带着谦和的笑意,恭敬而不失骨子里的那份骄傲。楚帝的每句话,他都听的很清楚,他知道自己即将得到什么,也知道所有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。为了今天的荣光,往日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又算得了什么?

秦飞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,急速游走的真元渐渐平静下来,偶然间,他和魏丙寅的目光交错,仿佛两支利刃凌空交错,恨意如火花飞溅。

“陛下,您刚才说的意思,老臣不是很明白。”易总督的声音惊醒了秦飞。

“本来这一切都是察事厅的职责,现在要组建大内密探班,真的有意义吗?重复的建设,只能浪费公帑,如今楚国多事之秋,处处都需用钱,每一文钱都应该花在刀刃上。陛下还请三思而后行。”

如果换了是别人说这番话,质疑楚帝的决定,早就被拉出去一刀砍了。

朝廷里有资格有能力这么说的人,本就不多。

楚帝并没有马上回答,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,两道浓眉悄然一皱,缓慢的舒展开来,淡漠的看着易总督,下了最后的决定:“朕意已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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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卷 风雨欲来第284章 无可避免的碰撞
只手遮天
作者:雪山飞狐
[更新时间] 2012-08-24 11:48:00    [字数] 3047

走在出宫的路上,秦飞和易老头都没有说话的欲望。

易老头已经当面向楚帝提出退休的意愿,并提议让秦飞接班。这个建议,楚帝并没有反对。可这位皇帝居然来了这么一手,实在让易老头有些措手不及!

大内密探班,是为魏丙寅量身打造的,也是便于他在短时间之内,积聚个人实力和威望的最好办法。

简单的说,察事厅分管的职责没有任何变化。而大内密探班除了教习司、金石司、敌情司的职责之外,余下三司的职权,它全部拥有。另有一项最令人头疼的是,它可以监督察事厅。

“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玩了一辈子女人的花花公子,突然有一天被男人给上了。”易老头打了个粗俗的比方。

“男人上男人是有风险的,一个不小心就被反上了。”秦飞平淡的答道。

易老头微微一笑,他抬头看着皇宫上方的天空,一片片漂浮的白云似乎被他饱经世故的沧桑眼神看穿,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:“反正我要回家养老了,你们年轻人爱怎么斗就怎么斗!不过,我要提醒你,疏不间亲,他是陛下的儿子,无论如何都有着天然优势。整个楚国的资源倾向他这一边也不奇怪。事实上,你能把察事厅维持住现在的局面,就算不错了。”

秦飞摇了摇头:“我倒是想试试。以后有人提起大内密探班的时候,会觉得那是个笑话。”

易老头淡然一笑,加快了脚步,独自从皇宫穿行而出。那些年轻的皇宫守卫,看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,纷纷竖起干戈,昂首挺胸,示意尊敬。

这个世界本就是年轻人的世界。易老头心中默默的转着念头,或许自己真的老了,换了自己二十多岁的年纪,会让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抢手中的权?做梦!别说那是个皇子,就算是已经躺在皇陵里守着无数金银财宝的干瘪老皇帝,几十年前也没动过察事厅的一根汗毛。

陛下到底是要做什么?用大内密探班来分察事厅的权,用一个突然回到皇子行列的儿子,来掌握一个肯定会膨胀起来的机构。难道说,之前端王扶摇直上只是个幻觉?还是说,陛下的主意又改了?

以他对楚帝的了解,当然知道这位皇帝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。易老头忽然停下了脚步,铲除燕王、消弱察事厅乃至把这个传承三百多年的机构彻底消弭、南征吴国、西定雪原、北踏大漠!这么些年来,楚帝的目的没有变过,他就是要打造一个大一统的帝国,成就超越神武帝的丰功伟绩。

即便是那个光芒千年的神武帝,也未曾统治过雪原和大漠。如果这一切真的成功,楚帝的名字定将凌驾于神武帝之上。而楚国也彻底摆脱自己是从魏国分裂出来的阴影,成为一个后世敬仰的伟大皇朝!

至于所谓的大内密探班,如果察事厅真的不存在了,这玩意还有存在的必要?

收起纷乱的思绪,易老头回首看了看还在远处缓缓而行的秦飞,忽然咧嘴一笑,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想法,他要做什么,便做什么好了。这天下,始终不会是那些老头子的。

拐过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,二宫门就在眼前。

披着殷红皮毛大衣,踩着黑色小牛皮靴,意气风发的魏丙寅快步从路的另一头走了出来。

秦飞的眼睛微微眯缝起来,在他眼中,那一片殷红,仿佛是无数鲜血染就,寒风袭过,飘动的外袍宛如流淌的鲜血。

不约而同的,两人放慢了脚步,即便脚步再慢,短短的路程总有相遇的那一刻。

魏丙寅挺直了身体,像是一柄桀骜的标枪,双手交错相握,目光平视前方,低声说道:“我的身份让你诧异了吧?”

“我的确没有想到。”秦飞认真的说道:“一个几岁的时候就敢把自己割了的人,很要命。”

“牺牲总是在所难免的,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……”魏丙寅的声音透着和他年纪并不相符的苍老:“秦飞,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事,无论以前你是怎么看我,又或者我是怎么看你的。这些都不重要!”

“你看,易总督准备养老了,唐大人忙着处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,庞大师越来越像一位侯爷,而不是当年笑傲天下,纵横无双的天下第一人。管家暮气沉沉,未来的接班人管平还在江南大营里没有出头,年岁却已不小了。雷太尉已经连自己的马都快跨不上去了……”

“二十多年前,他们风华正茂的时候,凭着勇气和智慧,打了这片美丽山河。如今,他们老了,楚国需要新鲜血液。历史的舞台总是留给年轻人的,多少名臣大将少年成名,多少高手崛起于少年时。”

“当今之世,年青一代最出风头的就是你,你也配得上这份风光。”魏丙寅诚恳的说道:“只要你我能够放下成见,倾力合作。察事厅和大内密探班不但不会成为对头,还会给朝廷带来新的局面。往后的天下,便是我们叱咤风云的舞台!”

秦飞微微扭头,目光正对魏丙寅,从唇间轻轻吐出几个字:“不可能!”

“我只是一个小人物,从不觉得自己天生背负多少使命,也没打算过要成就多大的辉煌。我有我的执着,从我做巡检,还是现如今,都没有变过。恩和怨,我分的很清楚。”

魏丙寅仰起头,冬日的阳光依然刺眼,令人不敢逼视:“天上只能有一个太阳,如果有两个,会害死很多人。”

“菜市街有句老话,很相似——一山不容二虎,除非一公一母。”秦飞答道。

“可惜我们俩都是公的!”魏丙寅惋惜的叹了口气。

“不,我是男人,你是太监!”秦飞嘲讽的说道:“即便你长出那个玩意,在我眼里,你还是个太监。”

这个世上恶毒的事莫过于揭人伤疤,而更恶毒的是,明明伤疤长好了,你硬是给捅破,还要揭人伤疤。

秦飞似乎一点儿也不给这位皇子面子,继续说道:“我建议你去找个女人试试,十几年不在身上的玩意,就算回来了,也未必管用。就算能用,也未必用得好。就算你马马虎虎完事了,累得像条死狗,也没什么乐趣。这种事,刚开始就做不好,会留下心病的,以后会越做越差。”

魏丙寅瘪瘪嘴:“接过察事厅总督的位置,别人都以为是康庄大道。可你知道,这条路不好走,有座山在前边挡着。”

“那就把山劈了!”

秦飞冷漠的回答,劲风卷起长袍,衣袂飘动。远处的卫兵似乎感觉到两个男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杀意,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长矛。

终于两人擦肩而过,缓和下来的寒风,让那些紧张的卫兵,长长的舒了口气……

……

……

精致的小酒瓶跌落在摆满菜肴的桌子上,残余的酒水稀稀落落洒了一桌。

带着几分醉意的魏丙寅,打了个响亮的酒嗝,对身边那个娇俏的女子挥了挥手:“再开酒。”

在东都,这样的销金窟并不多,只有那些足够有身份地位的人,才有资格进去。当然,也只有他们,才能消费得起这里美丽的女人,陈年老酒,珍稀的美味!

恢复了皇子身份的魏丙寅,自然可以来到这样的地方。甚至,这里的幕后老板很得意于魏丙寅选择了这里,因为在他看来,这位皇子的青云直上,只是时间问题罢了,就连风光无限的端王,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。

能够被选来伺候魏丙寅的女子,是这里的头牌,她阅人无数,当然不会在这当儿拦着魏丙寅的酒兴。只不过,喝到这样的程度,入口的是酒还是茶都快要分不清的时候,弄点掺水的酒,免得他喝伤了身,才是头牌和刚入行小妹妹的区别。

酒瓶握在手中,魏丙寅似乎恢复了几分力气,咕噜噜灌了两口,一手撑着脑袋,斜眼看着漂亮的女孩,吐着酒气道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
“像您这样年纪轻轻就能在这里做座上宾的,一定是大人物。小女子只是低贱之人,哪里有资格知道您的身份?”

她回答得体,明明是不知道,却说得让人舒服无比。

魏丙寅笑了笑:“我就是我,可我又不是我。二十年来我都搞不清自己是谁……你知道吗,要在天下人面前装成另一个人,还要时时刻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和使命……”他猛然提高了嗓门:“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?”

暴雷一样的怒吼,震得那女子浑身一颤。

远处不知哪间包房传来一句:“谁又发酒疯了?”

房门被轻轻拉开,露出一张精干的脸。

魏丙寅挑了挑浓眉,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轻抬目光,淡淡的吩咐道:“不要弄出人命就是!”

门外的侍卫关上门,片刻之后,惨叫、哀嚎、痛苦、告饶……

声音渐渐平静下来,魏丙寅看着眼前的少女,满不在意的说道:“你应该知道,那间包房里的,是位侍郎!”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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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卷 风雨欲来第285章 真心话和谎言
只手遮天
作者:雪山飞狐
[更新时间] 2012-08-25 11:32:00    [字数] 3367

楼阁渐渐安静下来,吃了亏的侍郎大人连过来道歉的勇气都没有,捂着青肿一片的脸,屁滚尿流的逃之夭夭。

魏丙寅毫不为意,晃着手中的酒瓶,听着酒水撞击瓶壁的声音,缓缓送到嘴边,如长鲸吞水,又干一瓶。

“公子看起来好像有心事……”那女子柔声道:“喝酒并不能解愁,最多只是暂时忘记,待到酒醒时,烦心事一样还在。还是不要喝太多的好……”

魏丙寅轻笑着摇了摇头:“我很多年连喝茶的资格都没有,后来,终于能喝茶了,却也不敢喝酒。酒这玩意,喝多了就会难以自抑,也许是一句不该说的话,也许是一个不起眼的举动,就能送了我的命。所以,许多人说酒是个好东西,我却直到现在才敢放开来喝。人生难得几回醉,偶尔醉一次又如何?”

他伸手拉住那少女的柔荑,轻轻揉.搓着,娇嫩的肌肤充满弹性,跳跃的灯火遮盖着她脸上的红晕。一个欢场里的红牌,还能做出如待嫁少女般的娇羞,的确不枉在这销金窟红极一时。

“我没做错过什么。”魏丙寅接过一个满满的酒瓶,淡淡的说道:“你很幸运,有些话,憋在我心中已经太久。一个人不能埋藏太多秘密,太多,人会疯的。”

“我是陛下的第四个儿子!”

那女子惊出一身冷汗,急忙翻身跪倒,那柔弱的双肩却被两只大手扶住,将她缓缓拉起,靠在那位皇子的身边。

“小时候,我有个名字叫……呵呵,不提也罢,后来,人人都知道我叫魏丙寅。往高处说,我是为君为国分忧,几岁的时候就要做一件大事。其实不然……我的母亲只是宫中一个普通的女官,连妃嫔都算不上。而且,在生我的时候,还因为难产死了。”

魏丙寅惆怅的说道:“别的皇子,他们生下来有母亲照顾,我只有两个小太监,一个奶妈和一名宫女。即便是这样,也比贫民家的孩子要强。可惜,我是皇子。我不想长到十六岁,被随便封个爵位,赶出皇宫,甚至连京城都不能待,只能去某个县城混吃等死。要是那个县令有强硬的后台,或许在那儿,都轮不到我说话……”

“我不能要这样的生活,可我能跟谁比?太子是嫡系,身后有树大根深的管家。端王也好,齐王也罢,娘家都不弱。他们呼风唤雨,朝野有人,深得父皇喜爱。我很早就记事了,但从我记事起,只是每年过年的时候,父皇会高高在上的看我一眼。”

他悲哀的说道:“如果不是礼仪规定,皇子皇女必须参加仪式。我觉得,他一定早就忘了我这个儿子。我没有别的办法能够从一群强势的兄弟姐妹中突围而出,那我只有拼。拿自己的命去拼。反正,如果活得庸庸碌碌,那也不如早早死了的好。一个手中无权的皇子又或王爷,跟被圈养的猪有分别吗?”

魏丙寅那悲伤的情绪似乎感染了少女,她壮着胆子反握住他搂在自己纤腰上的手……手,是冷的。

“我很拼命,跟那群孩子在一起,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。”魏丙寅冷酷的笑了笑:“当然,大太监们也不知道,我和他们一样挨打,被带着刺的藤条打得浑身是血,大冬天被丢进冷水里,酷暑快要晒死人的时候,坐在炭炉边,给他们烤东西吃……”

“终于,我熬出头了,我有机会离开那个地狱……事实上,那个地狱活着的,只剩下我了。或许是上天注定,在我逃出地狱的第二天,我就遇到了一个人。之后,我反反复复的遇见他,有时候,我们是敌人,有时候,我们会默契的合作一下。”

魏丙寅昂起脖子,把手中的酒猛灌下去:“曾经,我很欣赏他。他出身草根,却无所畏惧。像我一样,自己一步步在拼!可是,一切从一个人的死开始改变。”

“我没有亲手杀他,却和杀他差不多。我还记得,他见到我的时候,目光很是亲切,说话温和。他想帮我,不惜损耗巨大。但,我们是敌人,从我生下来,他就是我的敌人。”

“我必须杀了他。”

“他以为我们是一路人,可我知道,我是那个送他上路的人。”

少女知趣的没有插嘴,而是提起身侧的一瓶酒,拔去酒塞,送到魏丙寅的嘴边。

“他死了,除了我们家人,居然没多少人高兴?我明知道那两个人有说不清的关系,却没有证据。”魏丙寅瞪着忧郁的眼睛:“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,很多大人物都站在他的身后,牵一发动全身。换了个常人,我可以宁杀错不放过。可惜……我没有杀错他的本事。而且,我觉得……他,想,杀我!”

少女宽慰道:“您是皇子,谁又能杀您?”

“我今天最后一次做了和解的努力,但是看起来,像是白费了。”魏丙寅用力一抛,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,结结实实的撞在板壁上,顷刻间粉身碎骨,雪白的瓷片仿佛雪花,洒落遍地。

“从今天起,我和他便是无法并立的人。他活着,我就一定要死。而我要活,他就必须死!我能在皇宫那个要人命的小院子里活下来,没有人能让我死!”魏丙寅冷冷的喝道:“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。”

他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,肆无忌惮的在她无限美好的曲线游走,透过胸襟微微敞开的缝隙,不多不少看见一片腻白和深邃的沟壑。两条修长圆润的美腿,在裙下交缠盘踞,令人浮想联翩。

“你叫什么?”

“淇淇……”

魏丙寅摇了摇头:“我问的是,你父母给你起的名字。”

“白晓燕。”

魏丙寅伸出食指,蘸着桌上的酒水,写下了三个字,轻声问道:“是这个名字?”

“是啊,皇子的书法真好……”

魏丙寅挥手将那几个字抹去,书法?这不是扯淡吗?在宫中的时候,每天除了挨打就是干活,唯一偷偷挤出来的时间,还要苦修和套取那些魏国皇子的话。字,写的不像狗爪子扒出来的就很不错了。

看着那片炫目的腻白,魏丙寅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,这些年从未在他身上发生过的欲望,一点点占据他的心窝。

“我需要一个女人!”他很直白的说道。

淇淇娇羞无限,嘤咛一声倒在他的怀里,却有意无意的恰好将胸前无限美好风光送到他的眼下。

魏丙寅毫不客气的伸手握住,感受着手指间细腻柔软的惊人弹力,享受着饱满的滑腻不断从指间溢出的感觉,他好奇的用手指挑逗着敏感的樱桃,触手处,少女的娇躯早已火热……

长袖挥起,烛影摇曳乃至消弭,淡淡的烛香只来得及飘散片刻,便被旖旎掩盖。

少女销魂的娇.吟隐隐透出楼阁,楼内楼外早已没有一个人,只有孤独的红灯,悬挂在飞檐之下,寂寞的守护着冬夜,听取那熟悉的声音。或许是风,或许是寒,灯下红穗轻轻颤抖,似乎在配合楼上男女的节奏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似乎太短了点……”魏丙寅满身大汗坐起身来。

少女抱着被子,掩盖着胸前的坚挺,带着她最温柔的声音,轻声道:“男人第一次大多是这样的……”也就是眼前的皇子让她畏惧,其实阅人无数的她怎能不知道这位尊贵的皇子,居然没有碰过女子。急急匆匆的顶撞半天,却不得其门而入。若不是她轻抬腰肢,小手探下,顺势一拨,那位皇子还不知道得忙活多久……

魏丙寅挑了挑眉头:“我说过,你很幸运。我的心事,你是第一个只怕也是唯一一个能听到的。”

“你更幸运的是,你是我第一个女人。”魏丙寅的语气很平静:“我不会亏待你,我会给你寻常人做梦都难以得到的善待。”

淇淇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,欢场迎来送往,今夜恩客过了明天或许就是路人。她也知道,这行饭吃不了多久,尤其是这样秘密的销金窟,到了她人老珠黄的时候,再也无人问津,就会被扫地出门。无数像她这样的女子,寻个老实人家嫁了,默默的当起主妇,偶尔在梦中会想到昔日红极一时的风光,却半句也不敢在人前提起。

眼前这位皇子,言语中像是极有情谊……难道……?

她不敢奢望能够进入他的世界,但他若是愿意将自己带出去,做个偏房,在东都某个胡同买下个宅子,隔三差五来一次,总比如今的日子要好得太多了。

就在她惊喜未定之际,忽然腰腹间一疼,一股冰寒刺破肺叶,缓慢却坚定的向心窝刺去。

剧痛让她颤栗,破损的肺叶让她难以呼吸,无法控制的咳嗽,让她嘴角渗出骇人的血沫……

魏丙寅握着手中的匕首,一寸寸向深处送去,带着歉意说道:“你不幸的是,既然我告诉了你,你自然就不能活下去。我只是要倾诉心事,却不奢望一个女人能保守我的秘密。只有死人,才能让我安心。”

“皇……”她只来得及叫出一个字,心窝已经被骤然刺破,那两条刚才还在销魂盘旋的长腿,连连抽搐,随即无力的瘫下。

…………

穿戴整齐的魏丙寅,缓步走出小楼,两名精悍的侍卫立刻左右跟上。

他对左手边的侍卫吩咐道:“告诉这里的主人,我很喜欢他的招待,稍候,大内密探班会给他的小儿子留下一个都统的位置。”

他缩了缩脖子,下意识的把殷红长袍裹紧,扭头看着右边的侍卫:“进去把那女子的尸体打理好,去挑一块上好墓地,风光大葬,以宗室妻的规格。墓碑可写楚门白氏晓燕!寻到她的家人,赠金五百两!”

左右离去,魏丙寅仰天看着稀落星光,嘴角泛起一个圆润的弧度,微笑道:“你做梦也想不到吧?活着,你是个低贱的妓女,死了,你能以贵族规格入土。我没有骗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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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ạo Thiên

Phàm Nhâ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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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/9 vay đệ xin 3 chương này nha ^^, đến ngày 10/9 là bắt đầu bận học rồi, đệ sẽ ráng trả chuong sớm nhất có thể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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